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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温泉杯”获奖作品选登21‖去往格拉格蜂巢
来源:原创童话          发布时间:2020-02-24 16:50         访问次数:          【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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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格拉格蜂巢

李浩

“小耳朵们,还想听什么故事?你们猜,我要讲谁的故事呢?”

“是不是,还要讲国王的故事?拉拉布王国里又发生了什么?”

“不不不,我可不想再听拉拉布的故事啦!我要听兔子的故事!我要知道,它们会不会用好它们的短尾巴!”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兔子的故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讲蜘蛛的故事!”

“我想听蜘蛛的故事!它有八只毛茸茸的爪子,它会编织精妙的网,能网得住各种昆虫甚至是小鸟!”

“我也不要听蜘蛛的故事!”

“小耳朵们,不要吵,不要再吵啦,我下面要讲的故事不是关于国王的,也不再是兔子的故事……关于蜘蛛,我倒是可以讲,但现在我想讲的是蜜蜂,是蜜蜂的故事。”

“蜜蜂的故事?它有什么好讲的?”

“唉,这你们可就不知道啦。我要讲的,可是一段传奇呢!我要讲的是,我父亲变成蜜蜂,为一群生病的蜜蜂治病……”

“为生病的蜜蜂治病?好吧好吧,它们生了什么病?能治好吧?”

“小耳朵们,现在,我就要讲蜜蜂的故事啦。说来,话还真是长呢。”

 

很久很久以前,我和父亲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旅行——你们如果读过我的《父亲的七十二变》就会知道,我的父亲得到了一本奇特的魔法书,他学到了里面的七十二种变化,我们的旅行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那个旅程可谓艰辛!这一日,我们来到一座沙漠……还是长话短说吧!小耳朵们,我实在不想再去回想在沙漠里的旅行,一想起来我的喉咙就会发干,甚至一想到“沙漠”这个词,喉咙里面就能冒出火苗来。

我们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想你们也许想不到它会有多么艰难。在进入了沙漠之后,父亲变成飞鸟的魔法就不能再用了,再说无论他变成哪一种鸟,都不能把我驮出沙漠去。无论对哪种鸟来说,我的体重都太重啦,他不得不陪着我一起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父亲偶尔抬头——他竟然看见了一棵树!一棵在沙漠里飘来飘去的树!“看,儿子,树!”

是真的树。不过上面没有苹果、柿子,也没有杨梅,而是有一个嗡嗡响着的蜂巢。蜜蜂们在蜂巢的上方进进出出,跳着忙碌的“8”字舞。

哦,父亲说,这棵露着长长的树根在沙头上面滑行着的树叫黑塞杨,他在一本叫做《地海经》的旧书里他曾经看到过。《地海经》还说,不肯把根扎在土地中的黑塞杨往往会有硕大的蜂巢,蜂巢里居住着的,是一种叫做“格拉格”的大蜜蜂,它们的身体表面有黑色的绒毛,前翅比后翅大,雄蜂触角较长,蜂王和工蜂有毒刺,能蜇人……而它们的毒刺可是厉害的武器,就连在沙漠里称王的沙豹,能够往自己的胸口吹气让自己的两腮鼓胀起来飞到树上去的沙蛇都不是对手,不得不让它们三分。“儿子,你再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有蜂蜜吃了。”

“可你怎么进得去蜂巢里呢?”我当然想吃到蜂蜜,可是我不想让父亲冒险——毕竟,无论是沙豹还是沙蛇,都比我父亲厉害得多,它们都怕,我的父亲又怎么能……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是别去了。你知道蜜蜂的习性。你就是变成蜜蜂也无法进入蜂巢,你的身上没有它们的气味……”

“我有办法!”说着,父亲悄悄地念动咒语,他已经变成了蜜蜂,朝着蜂巢飞过去。

我父亲飞向蜂巢。他的确没有这株黑塞杨树上蜜蜂们的气息,出于蜜蜂们的习性,负责看守的蜜蜂把他给截住了:“站住!你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要偷我们的蜂蜜?告诉你,行不通!”

迎着尖锐的刺,我父亲只好退回,但那两只蜜蜂也并没有追赶。它们为什么不追?为什么不把我从蜂巢边上赶走?这,可不符合格拉格蜜蜂的习性啊!难道,《地海经》说错啦?我父亲想着,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他看出问题来啦!这两只蜜蜂,已经患上了腿部软化的毛病,它们的腿根本支不起自己的身子,还如何能够追赶?

是的,蜜蜂们得了病!它们患上了腿部软化的病!所以,根本不会前来追赶啦!因为腿部软化,它们甚至都难以再飞起来。

腿部软化的病……这是沙漠里的格拉格蜜蜂最容易患上的一种病,因为沙漠里缺少水分,格拉格蜜蜂还得把它们口水里的水分吐出一些用以酿蜜,久而久之,这些蜜蜂就患病啦。

想到这里,我的父亲有了主意。他重新飞回,从两只蜜蜂的中间走进蜂巢。在经过蜂巢大门的时候,我父亲把粘在门口的花粉粘在自己的腿上。

负责采集的工蜂们进进出出,它们把采来的蜜和花粉抖进位置不同的蜂巢,但由于腿部软化病的困扰,它们时常会把花粉抖在外面,或者一不小心自己就滑落进蜂蜜里。

美名、欢笑、称颂——

听,我们的蜂巢里充满着

一片欢乐的歌声。

每只蜜蜂都身体强健

因此这里才会有

美名、欢笑和称颂。

一只有长触角的蜜蜂停止了歌唱,它从我父亲身上嗅出了不同的气息。“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我父亲告诉它:“的确,我不是这个蜂巢里的蜜蜂,甚至不是一只真正的蜜蜂,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取一些蜂蜜,我和我的儿子被困在沙漠里,已经失去了力气,只有蜂蜜能够搭救我们。当然,我也不会白白地取走你们的蜜,而是会想办法治好你们的病。”

“不行!我们不能放你过去!一滴蜜也不能让你取走!”许多蜜蜂都来追赶我的父亲,可已经软化的腿不听使唤,它们无法把我父亲拦住。在绕开蜜蜂的追赶之前,我父亲甚至还不忘把嘴伸到蜜中——这样,他身上的蜜蜂的气息就更浓了。

许多的工蜂正在筑巢。它们显得更加繁忙。

 

美名、欢笑、称颂——

我们在打扫,我们在建筑

我们要使我们的蜂巢更加干净。

每只蜜蜂都身体强健,

贮存在我们体内的热情

再也不会熄灭。

一只有长触角的蜜蜂停止了歌唱,它从我父亲身上嗅出了不同的气息。“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我父亲告诉它:“的确,我不是这个蜂巢里的蜜蜂,甚至不是一只真正的蜜蜂。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取一些蜂蜜,我和我的儿子被困在沙漠里,已经失去了力气,只有蜜蜂能够搭救我们。当然,我也不会白白地取走你们的蜜,而是会想办法治好你们的病。”

“不行!我们不能放你进去!一滴蜜也不能让你取走!”许多的蜜蜂都来追赶我的父亲,可已经软化的腿不听使唤,它们无法把我父亲拦住。在甩掉蜜蜂们的堵截之后,我父亲钻进一个六角形的蜂巢,用后面两条粗大的腿用力蹭了些蜂蜡——这样,他身上蜜蜂的气味就又浓厚了一些。

许多工蜂正在为幼虫的蜂房上加蜡质的盖子,许多的工蜂正在喂养幼蜂,它们端着蜂蜜和蜂王浆。

我们把懒惰的工蜂都赶得远远的

让它们远离蜂房

懒惰的工蜂不配得到珍贵的蜂蜜。

劳动吧,喂养吧,打扫吧

每只蜜蜂都身体强健,

我们的职责如此,我们的职责如此。

一只蜜蜂停止了歌唱,它还是从我父亲身上嗅出了不同的气息。“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我父亲回答:“让我过去,我要见蜂王,我有办法治好你们的病。”

“不行!我们不能放你进去!”许多蜜蜂都来追赶我的父亲,可已经软化的腿不听使唤。我父亲从一只蜜蜂的手里取过蜂王浆,涂在自己身上,然后朝着蜂巢的深处飞去。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做什么?”许多的雄蜂闻到我父亲身上的气味,他的伪装还是无效,这一次,父亲没有回答,而是径直飞向蜂王。由于腿部软化病的缘故,那些雄蜂们也毫无办法,只好扇动着翅膀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飞进蜂王的宫殿。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做什么?”蜂王还是觉察到了不同,它皱了皱鼻子。“你的身上,缺少蜂屎的气味。”

我父亲告诉它:“的确,我不是这个蜂巢里的蜜蜂,甚至不是一只真正的蜜蜂,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取一些蜂蜜,我和儿子被困在沙漠里,已经失去了力气,只有蜂蜜能够搭救我们。当然,我也不会白白地取走你们的蜜,而是会想办法治好你们的病。”

“好吧,我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只要能够医治好我们的病,我当然可以为你提供你需要的蜂蜜。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我父亲说,《地海经》里提到了黑塞杨树和格拉格蜜蜂,也提过蜜蜂们容易患上腿部软化使不上力气的病,但没有提到医治。之所以他认为自己有办法,是因为他还读过另一本书,叫《沙漠的草木》,里面提到一种叫“海鸥嘴”的草。之所以叫它们“海鸥嘴”,是因为这种草开出蓝色的花就像海鸥的嘴。它要许多年才开一次花儿,而花期很短,只会在沙漠的午夜才开——在开花的时候,花的中心会有一小片透出光来的水,取它来喝,就会治好腿部软化的病。

“我想,这个办法也许对你们有效。”

“是真的吗?好啊好啊!”愁眉不展的蜂王立刻变得兴高采烈,“快,叫那些还有力气、病得不重的蜜蜂们,快去给我找海鸥嘴花!已经不能再耽误啦!”

我父亲制止住蜂王,他说:“你先不要着急,我先把海鸥嘴花的样子画下来,要不然,你们怎么会找得到它呢?另外,请给我准备一点儿蜂蜜,我的儿子还在沙漠里等着呢。”

“蜂蜜?”蜂王让它身边的工蜂将图收起,马上就变了脸色:“你要什么蜂蜜?你知道蜂蜜对我们来说多珍贵吗?你知道来我的蜂巢里讨要蜂蜜的人都有什么下场!再说,前段日子我们都患上了腿部软化的病,早就没有多余的蜜啦!走开,你马上走开!看在你告诉我们治病药方的面子上,我就不让它们把你赶出去啦!”

“你怎么会这样!”我父亲很是气愤,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蜂王周围的工蜂们都冲着他竖起了尖锐的刺。他只得向蜂巢的外面退去。走的时候,他还不忘把一点点蜂屎抹在自己的腿上。

“回来,回来,请你快快回来!”一只还有力气的蜜蜂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我们蜂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先不要走,我们还要再商量商量。”

“小耳朵们,你们猜,蜂王为什么要把我父亲唤回去?

我知道你们能猜得到。对啦,海鸥嘴花只在午夜的时候才开,而沙漠里的夜晚天气很冷,格拉格蜜蜂和别的蜜蜂们一样是‘冷血‘的昆虫,它们怎么能在那么冷的夜晚去找海鸥嘴花里面的水滴呢!没有办法,蜂王只得把我父亲再唤回去。”

“要我去也行。但,你要先给我蜂蜜。”

就这样,我父亲取得了一点蜂蜜,蜂王和我父亲说好,只能给这么一小点儿,如果真地治好了它们腿部软化的病,那就再将事先说好的都给我父亲。

“这一次,你可别再说话不算啦!”

“绝对不会!”蜂王用力地点着头。它让身边的工蜂取来格拉格纸,在上面签下了合约。“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我父亲利用他的花朵指南针,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海鸥嘴花,并早早地等在那里。海鸥嘴花开的时候,它发出一声极为类似海鸥的鸣叫,然后花瓣张开——里面有小小的一汪水,闪烁着彩色的光——我父亲一边将海鸥嘴花里面的水舀出,一边自言自语:“但愿它能治好蜜蜂们的病。”

你们猜怎么着?蜜蜂们腿部软化的病还真的给治好啦!

“感谢你,实在是太感谢啦!感谢你治好我们的病!”蜂王伸展着它变得强壮的腿,别提多高兴啦!它在蜂巢里到处巡察,耳朵里听到的是一片又一片的欢呼声,“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我父亲向蜂王鞠躬:“尊敬的蜂王,我只要一小点儿的蜜,这,在之前已经与您讲好啦。我取了蜂蜜就走,我和我的儿子还要继续赶路,走出这沙漠去呢!”

“是啊,蜂蜜。格拉格蜂蜜。”蜂王的脸色有了变化。它展开翅膀,嗡嗡嗡,两只工蜂送来了蜜:只有很少的一小点儿,而且上面粘着未清扫的花粉和树叶,一些沙子也沉在下面。

“尊敬的蜂王,我们可不是这样说的!您还签下了合约,这一点儿,蜂巢里的每一只蜜蜂都清楚!”

“我可没记得有什么合约,再说就是有,也是我在腿部软化时期一时发晕而写下的,它算不得什么。”蜂王缓缓地坐回到它的座位上。“我也说过,我们现在实在是困难重重,整个蜂巢里的格拉格蜜蜂都得了同样的病——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蜂蜜给你呢?”

“可是,蜂王……”我父亲怎么争辩也没有用,最后,他被蜂王侍卫给赶出了蜂巢。

父亲给我带来了少得可怜的蜜,我为什么知道它是少得可怜的,而且里面会有什么花粉、树叶和沙子,是因为父亲将它都带给了我。“儿子,你先将就一下吧。”

“父亲,你呢?你也饿了吧?”我问他,并把蜂蜜端到他的面前。

我父亲推开了蜂蜜,“我不饿。不过,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啦,蜂王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话呢?不行,我还得找它去!我一定和它讲清楚!”他要说到做到。

于是,我父亲又念动咒语,让自己变成了蜜蜂。

负责采集的工蜂们进进出出,它们把采来的蜜和花粉抖进位置不同的蜂巢,因为已经没有腿部软化的疾病,它们做得非常利索,有条不紊。

美名、欢笑、称颂——

听,我们的蜂巢里充满着

一片欢乐的歌声。

每只蜜蜂都身体强健,

因此这里才会有

美名、欢笑和称颂。

一只有长触角的蜜蜂停止了歌唱,它从我父亲身上嗅出了不同的气息。“是你么?你怎么又来啦?”

我父亲告诉它:“是的,是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向蜂王讨一个公道。它答应了我的条件竟然在我治好了你们的病之后马上反悔,这样很不好。”

“是啊,我们也觉得不对。可它是蜂王。”那只蜜蜂将它提着的一小点蜂蜜塞给了我父亲,“我们的职责是阻拦下你。可我不想那么做。”说着,这只蜜蜂给我父亲的腿上洒上花粉。“你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蜜蜂,和我们没什么两样。”

许多的工蜂正在筑巢。它们显得更加繁忙。

美名、欢笑、称颂——

我们在打扫,我们在建筑,

我们要使我们的蜂巢更加干净。

每只蜜蜂都身体强健,

贮存在我们体内的热情

再也不会熄灭。

一只蜜蜂停止了歌唱,它从我父亲身上嗅出了不同的气息。“是你吗?你又回来了?”

我父亲说:“是的,是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向蜂王讨一个公道。它答应了我的条件却马上反悔,怎么可以这样?”

“是啊,我们也觉得这样不对。可它是蜂王,我们还要听它的。”那只蜜蜂和赶过来的蜜蜂们商量了一下,它们把自己提着的蜂蜜都递到了我父亲的手上,“我们的职责是阻拦下你。可我们,都不想那么做。”说着,蜜蜂给我父亲的脸上涂上了蜂蜜和蜂蜡。“你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蜜蜂,和我们没什么两样。”

许多的工蜂正在为幼虫的蜂房上加上蜡质的盖子,许多的工蜂正在喂养幼蜂,它们端着蜂蜜和蜂王浆。

我们把懒惰的工蜂都赶得远远的,

让它们远离蜂房,

懒惰的工蜂不配得到珍贵的蜂蜜。

劳动吧,喂养吧,打扫吧,

每只蜜蜂都身体强健,

我们的职责如此,我们的职责如此。

看到我父亲的到来,蜜蜂们停止了歌唱,它们从我父亲身上嗅出了不同的气息:“是你吗?是你又来了吗?给我们治病的人?”

我父亲回答:“是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向蜂王讨一个公道。它答应的条件不应当马上反悔,这不应是蜂王的做派。”

“是啊,我们也觉得这样不对。可它是蜂王,我们还要听它的。”蜜蜂们围住我的父亲,他们把自己提着的蜂蜜都递到了他手上。“我们的职责是阻拦下你。可我们,都不想那么做。”说着,蜜蜂们给我父亲的脸上涂上了蜂王浆。“你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蜜蜂,而且是有权力走到蜂王身边的蜜蜂,和我们没什么两样。”

就这样,我父亲顺利地走到了蜂王的身边。那两个侍卫也只是做了个样子,它们并没有真正地阻拦。

“你怎么又来啦?难道,我的工蜂们没有闻到不一样的气味?”蜂王从它的座位上站起来,它显得有些慌乱。我父亲告诉它,它们当然都闻出来了,不过工蜂们并没有真正地阻拦。不仅如此,它们还把自己的蜂蜜都送给了他。因为它们知道,是谁治好了它们的病,又是谁毫无道理地撕毁了合约。在这里蜂巢里,那些工蜂们知道谁对谁错。

“胡说,它们怎么会违抗我的命令而听你的?不会的,一定是你欺骗了它们,你实在太善于伪装啦!”蜂王已经怒气冲冲,它用力地将自己面前的格拉格桌踢到了一边。“我知道,你欺骗了它们,但你绝不会取走一滴格拉格蜜,一滴也不行!你赶快给我走,再也不要回来,而且要在我忘记你曾救过我们之前离开蜂巢,否则……”

“蜂王,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吧?你答应的,而且还签下了合约……”

“我就是不讲道理了又怎么着?要知道,这里可是我的蜂巢,没有谁可以违抗我的命令!侍卫们,马上把他给我赶走!我不想再见到他!对了,让他把身上的蜜都给我留下,一滴也不能带出去!”

两只工蜂相互对看了两眼,慢吞吞地朝着我父亲走来。“你走吧。”两只工蜂嘟囔着,它们朝我父亲竖起了毒刺。“你走吧,救过我们的人。我们的职责是把你赶走,我们要听蜂王的。”

 

“小耳朵们,故事讲到这里,你们猜,后来怎样了?我父亲是不是被赶了出来,他是不是连一滴蜂蜜也没能带出来?你们猜,继续猜。”

“我觉得没人会想到结局,反正我父亲自己就没有想到。”

就在他不得不把蜂蜜放下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时蜂巢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一个新的蜂王在工蜂们的簇拥下走到了我父亲和蜂王的面前。“现在,我们有了新蜂王啦!”工蜂们欢呼着。

“谢谢您给了我生命。”新蜂王向蜂王鞠躬,然后转向我的父亲:“也感谢你,我听它们说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治愈了它们的病,很可能,我会因为缺乏营养而无法成为蜂王。你对我来说,也非常重要。”

“先把他赶走再说!他就是一个骗子!他欺骗了我们的工蜂,现在又要欺骗你啦!侍卫们,把他快给我赶走!”蜂王说。

没有一只蜜蜂行动。它们相互瞧着,可是谁也不动。“现在,我们有了新蜂王,应当它下命令才对。”一只工蜂走向怒不可遏的蜂王,“您知道,按照我们格拉格蜜蜂世代的原则,您已经不再是这个蜂巢的蜂王了。您应当从这里离开,带着愿意跟您走的工蜂和雄蜂建立新的蜂巢。”

蜂王说,“这我当然知道。但在我离开之前,我的最后一个命令必须得到执行才可以!就是新蜂王也不能阻止!你们马上给我行动,听到了没有!”

依然是,没有一只蜜蜂开始行动。

新蜂王走到它的身侧。“我尊重您,而且会一直尊重您。但这件事您做得不对。它们和我说了,您的决定让它们感到痛苦。现在,请您收回您的命令吧,我们应当给他他所要的蜂蜜,而且他要的并不多。”

“好吧,现在,这里由你说了算了。”蜂王再次用力地踢了踢它的腿,“我本来是为我们蜂巢考虑,你们竟然完全不能理解。好吧好吧,我走。愿意跟我走的,带上你们的行李、蜂蜜和别的什么,一起跟我走吧!你们都站到我的身侧来。”

嗡嗡嗡嗡,蜂巢里一片嗡嗡嗡嗡的叫声,然而,并没有几只蜜蜂站到蜂王的身侧去,就连刚刚还在执行它命令的那两只工蜂,也相互对望了两眼,悄悄地缩到工蜂们的身后。“为什么?这不符合规矩!按照我们格拉格蜜蜂世代的原则,你们应当有一大半儿跟随我才对!难道你们忘记了规矩不成?”

“尊敬的蜂王,”一只有长触角的蜜蜂回答,“规矩和原则,是您先破坏的。我们也不是不想按照世代的原则跟您去,问题是,您如果再……我们害怕您再一次食言,即使您真的是为蜂巢和我们考虑。”

“我们会痛苦。我们会不好意思再见别的蜂巢里的蜜蜂。”另一只蜜蜂补充说到。

“难道,难道……我只能这样孤单而寒酸地离开了吗?”说着,蜂王坐在一个六角蜂巢中,低声哭泣起来。

“故事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小耳朵们。这只说过慌、说话不算话的蜂王会得到工蜂们的原谅吗?它们,会不会真的抛弃这只说话不算话地蜂王,而让它孤独地上路呢?还有还有,这只蜂王,以后会不会改变它的行为,再也不会食言了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父亲得到了蜂蜜,在蜜蜂们的帮助下离开了沙漠——后面,还有许多冒险故事等着我们经历呢!至于这只蜂王地故事,小耳朵们,我还是交给你们把,动一动你们的脑筋,想一想,后来会怎样,还会怎样?”

“往下继续想。你们,也会成为小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