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的武义县白姆乡外麻阳村，天还没大亮，郑春华已经醒了。母亲张飞兰的床上传来了轻微的响动，他披衣下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89岁的老人三年前意外跌伤后，便再没能好好起身，郑春华每天的日子，就是从给母亲擦洗身子、更换衣物开始的，他是母亲专属的“24小时护理员”。
这三年，郑春华的生物钟早已和母亲同步。老人年纪大了，觉少，醒得早，他就得跟着早起忙活。擦洗完，他会扶着母亲在床边稍微坐一会儿，自己则顺手把换下来的衣物泡在盆里。他总说自己照料更方便，妻子还要照顾孙女和为他们做饭也很忙。
记者看到张飞兰老人，从头发到脚指甲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整个房间干净整洁，没有异味，看着来访的记者老人还露出和蔼的笑容。
“老人家夜里要喝水，或者翻个身不舒服，喊一声我就能听见。”郑春华和母亲住一间房，两张床挨得近。夜里母亲稍有动静，他就能立刻醒过来。去年冬天，母亲半夜咳嗽得厉害，他起来给老人拍背、喂药，折腾到后半夜才歇下，第二天依旧准时在四点起床。
妻子祝巧群每天的活儿是准时送饭，因为丈夫要照顾婆婆，她独自住在家中。早饭端进房间时，往往郑春华刚把母亲安顿好。白粥、咸菜、蒸个鸡蛋，都是老人能嚼动的东西。午饭和晚饭也是如此，她总是先盛出娘俩的那份，趁热穿过弄堂送到婆婆家。她从没在饭点让老人等过，也从没说过一句不耐烦的话。
就这样夫妻俩分工协作照料好母亲。三年里，夫妻俩的脚步没出过白姆乡。最远的地方，是带着母亲去白姆卫生院做检查。祝巧群说，他也很心疼丈夫，母亲年岁大了，身体不好，可是郑春华的高血压也有些年头了，药没断过。正因为身体不好，他没能像姐姐和两个弟弟那样外出务工。
“他们在外面挣钱，我在家守着娘，这样的安排也挺好。”郑春华说，“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氛围特别好，逢年过节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兄弟姐妹们带着各种礼品回来看望母亲，现在母亲用的医疗床还是外甥女特意买的，只要摇动摇杆老人就能慢慢坐起身来。”记者看到老人屋内的墙上挂着一张张家人合照的相片，尽管有些泛黄，但照片里张飞兰坐在中间，儿孙们簇拥着，全家的笑容依稀可见。傍晚时分，祝巧群又端着炖得软烂的食物走进老人房间，老人看着电视，郑春华给她按着双腿。“家里条件是一般，但一家人在一块儿，母亲好好的，就啥都值了。”